“凯瑟琳!凯瑟琳!”洛基不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同时张开结界隔离了普通学生。现在这个楼梯间只有他们两人了。
现在他只觉得有一列子弹头火车从他的胸口碾过去了一样,然后拖着他坠入了北极的海里。心里只感觉那么地冰冷刺骨。【眷属】除非进食了大量血液,不然它们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这点跟普通人类根本没什么两样。
“别动,别动。你千万别动!失血过多可不是闹着玩的。来来,再喝一些我的血液吧。只要有了食物,以你的恢复能力这根本不是问题。”
“。。。。。认真拒绝:可是你再失血的会死的。”
“啊哈哈,怎么可能?而且现在也不是管那些的时候。你等等!”
看着手忙脚乱掏出匕首准备放血的洛基,凯瑟琳用手指沾了下腹部的血液然后送到洛基的嘴里。
“唔,别闹。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唔,,甜的???”
“。。。。。。好心提示:是红糖。我没有受伤。”
“。。。。。。”默默检查完了凯瑟琳腹部,那里的衣服除了刺客用匕首刺开的刀口外,还装着十袋包装被烧焦的红糖袋子。看来她在校服里面又穿着腹部设有袋子的背带裤。里面装的红糖全被融化成了液体流了出来。这应该是刺客用了某种方式而是匕首维持高温造成的结果。而她腹部的肌肤只有稍微被烫伤的痕迹。
“。。。。。”洛基对自己对凯瑟琳都感到脱力,“你为什么要在装这么多的红糖啊?”
“。。。。。。。老实地回答:这样要是你饿了的话,可以吃。”凯瑟琳抬起头对着洛基说。
他低头吻了一下凯瑟琳的额头。如果不是她此刻仍然是一张破坏气氛的扑克脸,洛基一定更很感动吧。
【夜族】除了普通食物里的糖分以外其他都是不能消化的,而人类的血液又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因此常备糖果对夜族来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对洛基而言糖却成了唯一的食物,可以提供身体活动所需能量的唯一的来源。因为体质的原因,他既不怕阳光也不愿意吸血。
他从出生开始就是异类,他不需要吸血。但也并不是没产生过吸血的欲望。他不是没尝过血液的味道,但他觉得那种怪异的味道会毒害他的舌头。他靠加十六颗方糖的糊状咖啡维持三个小时的生命活动,如果在高强度的运动之后,他会再向里面投入六颗糖,尽管一杯咖啡已经不能溶解更多的糖分,但喝的太多他又难以消化。然后他学会了用尖牙咀嚼,在学会之前不知道多少次咬破了舌头和嘴唇。
能量是可以用糖分代替,但红细胞是难以产生的,如果失血过多的话他可能就会丧失理智了。
“今天还是赶快回家吧。”洛基背上凯瑟琳朝家里走。
“。。。。。。强力拒绝:不用背着我也可以,我又没有受伤。”凯瑟琳淡淡地说。“这可不行,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刺客会追过来,为了快点回去,我们要抄近路。”
夕阳下,一个身影背着女孩子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上空飞奔。
郊外,一直被人们当作闹鬼而不敢接近的废弃别墅里。
凯瑟琳躺在天鹅绒的睡床上似乎睡着了。洛基来到庭院拿出了小心地用白布包住的匕首,然后把布解开。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匕首反射着暗哑的光,它并不锋利,恐怕刺客主要是像凭高温以及从下向上刺叠加上凯瑟琳的重量来造成伤害吧。而且。。这匕首上的气味,洛基非常熟悉。
他拨通了帮助他逃跑的友人给他的手机:“喂,狼狗。”
“别叫我狼狗!不是说了要叫我代号的么,死鸟。”对方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有亲族生活在内陆的吗?”
“有啊,多的是哎。我家的势力遍布天下啊。”
“我问的是直系亲属。”
“。。。。。。你问这个干什么?”对方犹豫了。
“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由一个妹妹。”对方嘟囔着,不愿再透露更多了。“我警告你”他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对我妹妹出手,我可是会马上去内陆撕碎你的脸,做好觉悟吧!”
“知道了,你这个恶心的妹控。”洛基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他想了一下要不要向对方帮助自己这么多来道谢,然后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太麻烦了,而且向那条狼狗道谢的话,他又会开始吹牛逼。
洛基再次闻了一下匕首。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匕首跟狼狗的味道一样。是狼族皇者的味道。
今天就先去休息吧。这里的房子被布上了超强的结界,【夜族】是隐蔽的天才洛基自信没有一个人发现的了。
然后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照例是凯瑟琳唤醒了洛基。
这孩子无论多大睡觉总不老实,会趁着洛基睡着之后像只考拉一样纠缠过来。她本能地枕在洛基的胸口。然后默默地控制着心跳,重合。不过偶尔洛基的心脏会漏上一拍或干脆休眠。每当这时侯凯瑟琳总会咬着洛基的手腕直到他痛醒。洛基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夜族】的体质有时候就会这样,是先天不足的症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说没了心脏也能活的好好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停嘴过。
然后她会在洛基起床前泡一杯加了十三颗方糖的糊状咖啡。这是他的早餐。
洛基起床之后短时间内心情总是很糟糕,他会在床上摆着一张死人脸发呆,凯瑟琳会扯着他的袖子,领着他坐在餐桌旁。两个人对着升腾的水汽发呆直到洛基主动把咖啡慢慢喝下。
“我找到昨天那个女刺客的线索了。”洛基对凯瑟琳说。“是【狼族】的,动机还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世仇吧。”
狼人和吸血鬼是仇敌,不仅文学作品中是这样,事实是它们之间的仇恨远比想象中的浓的多。(这里建议了解一下吸血鬼和狼人的起源。就是该隐和亚伯的故事。百度应该就有。嗯,本来两个始祖是兄弟的说。)不如说两族的仇恨早已种入了基因了。
“。。。。。。哦”凯瑟琳回答道,她只是低头盯着桌面,对此毫不关心,明明她差点因此而死掉。
“我说,你稍微重视点好不好。你差点死了啊你知不知道?”
“。。。。。。真心地回话:死掉的话,倒也不错。”
“啪!”盛怒的洛基把桌子掀翻了。水壶掉在地面上。洛基把凯瑟琳重重地推到在地。“我说过你再说一遍这种话我真的会生气了吧!呵呵,你想死是吗?那怎么可以,好好负起【眷属】的责任来啊!”
宽松的睡衣湿了一大半,白皙到病态的肌肤若隐若现,初步发育的身体线条勾勒出青涩的诱惑。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脖颈之间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甜香。洛基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服。不消一会儿,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
直到最后,洛基却停止了。不是凯瑟琳制止了他,恰恰相反,是凯瑟琳的无动于衷,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洛基无言地盯着这个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女生,他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他拉起她,搂住她,半坐在地上,把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膛。“请你珍惜自己好吗?珍惜生命,看重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该看重的东西。”洛基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知道的。你,你早就想死了对吧?你其实早就厌倦了这副毫无感情的肉牢笼吧。我那时候洋洋自得地说要给你新生,结果却夺走了你的情感。一个人没有任何感觉地活着,那么这个生命本身就是残酷的监狱。我的伪善和自我满足却让你一个人承担代价,你一定恨我对吧?”
凯瑟琳微微摇头。
“是啊。”洛基苦笑着说:“你没有任何感情,哪里会来的憎恨,如果你真的恨我,我反倒感觉轻松多了。”
凯瑟琳这个【眷属】是洛基捡来的。十年前,在一次执行组织任务去剿灭一个放肆的怪物的时候来晚了一步,怪物屠戮了边境的小村庄。整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了,只有还是小女孩的凯瑟琳奄奄一息。出于愧疚的情绪,洛基把她变成了【眷属】,非人的存在。这样,她得以生存下去。
但是洛基不是普通的【夜族】。不惧阳光,厌血等等,他是个不完全的个体。因此他制造的【眷属】也是不完全的存在。就这样,作为拯救生命的代价,作为不完全的惩罚,凯瑟琳失去了自己的情感和从前的记忆。
悲伤与喜悦,愤怒与罪恶,妒忌与眷恋。。。。。。所以普通人都会拥有的东西她再也没有了。尽管她自己没有察觉,但是她一定很羡慕着拥有感情的普通人类。所以才会在不自觉间模仿着有着情感的人们。她的口癖实际上就是想象着正常的人们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时会有什么样的反映而说出口的。尽管她的话里表明了情绪,但那并不是凯瑟琳这个个体的。真正的凯瑟琳永远都缩在角落里不会高兴也不会悲伤,默默揣测着正常的人类。明明知道凯瑟琳这样的根本不算活着,而洛基总是害怕孤单而需要凯瑟琳的陪伴,这样让她煎熬了十年。
“我一定会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还给你。有了那个棋子,一定什么都可以做到。反正我这具身体也活不长了。在那之前,请你一直做我的【眷属】呆在我的身边。即便你只是出自本能,也请和我在一起。”
凯瑟琳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如果那眼神可以流露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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